山谷的灵魂是不死的。它被称之为“神秘的女性”。
山谷的灵魂是不死的。
山谷的灵魂就是空的灵魂。什么是山谷呢?它是一个空的东西。你到山上去,你会发现两样东西:山峰——充满岩石,它是满的;而山谷——它是空的。山谷的灵魂就是空的灵魂。
山峰来了又去了,山谷依然存在——你无法毁灭没有(notningness)。某物(something)总是可以被毁灭的。如果你是某物,你就必然一遍又一遍地生生死死。如果你是没有,你怎么可能被毁灭呢?你怎么可能被创造呢?你只是从形式的世界消失到无形的世界;山谷意味着无形的世界。
山谷的灵魂是不死的。它被称之为“神秘的女性”。
这些都是比喻。女人是一个山谷,男人是一个山峰。男人进入女人,女人只是允许。男人是进攻,女人是接受。男人试着去做,女人只是等待事情的发生。
它被称之为“神秘的女性”。
这句话必须理解——神秘的女性。因为对于老子来说,那是终极的。老子感到和一个男人相比,存在的本性更像一个女人,因为男人来自于女人,女人也来自于女人。男人甚至可以被抛弃,然而女人不能被抛弃。女人似乎是一个基本的元素。男人则是她的一个产物。女人似乎更加自然,男人则有一些不自然的东西。男人在他的生物体内有一种深深的不平衡,女人是均匀的、平衡的。所以她看起来比较美、比较圆。男人有棱角,女人没有棱角。女人是一个比较平衡的现象,所以她从来不试着发明什么东西、创造什么东西、去做什么事情或者忙来忙去。不,她从来不忙,男人总是忙个不停。他必须做些什么以证明他是存在的,他不能只是接受他自己。他不能只是存在、只是享受。他必须到月球上去,他必须登上埃弗勒斯峰,他必须做些什么。有一种深深的不平衡在那里,他无法只是坐着、只是存在。而每个女人都认为这是多么愚蠢:为什么要到月球上去呢?你问航海员的妻子,她们简直不能相信这种事情。为什么?为什么要毫无必要的走进危险和死亡呢?待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呢?
男人是一个流浪汉、一个吉普赛人。如果把世界留给男人的话,世界上就没有家了,最多只有帐篷。他将不断地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。他无法住在一个地方,他内在的深处有某些东西迫使他行动。他是不平衡的,这种不平衡就是他的疯狂。你看一个女人。她是平衡的。她的需要很小:爱某个人,被某个人爱,食物,住的地方,周围有一些温暖,一个家,就够了。然后她就不会担心任何事情了。没有女人创造过任何科学,没有女人建立过任何宗教。人们来问我:为什么所有的宗教都是男人创造的。
因为男人紧张,他必须做点什么。如果他在这个世界里挫败了,他就开始在另一个世界里做点什么,但是他必须做。他从来不在此时此地,他无法在此时此地。
老子有这样一个比喻:自然的本性比较女性化,它是比较平衡的。你看树木,你看小鸟在歌唱,你看河水在流淌,你看四周。在每一个地方你都会发现更多的女性品质。每样东西在当下似乎都是完美的。树木不担心未来,小鸟不担心未来,河水只是这么懒懒地、这么宁静地流淌,好像它们根本不在流淌似的,似乎没有什么是匆忙的。
所以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,男人在街上按喇叭,而女人继续从窗口说:“我来了!等一下!”女人没有时间感。她们有手表,但她们的手表是装饰用的——它们并非真是手表。她们没有任何时间感,因为她们不匆忙。时间感来自于匆忙和着急——每样东西都在发抖,每样东西都在赌博,好像慢了一分钟就会失去每样东西似的。如果你问那个男人:“你们要去哪儿?”他会耸耸肩——只是去看电影,他却一直接着喇叭,好像就要错过什么重大的人生体验似的。而女人继续说……
有一次,我甚至听到一个女人说,当时我和她的丈夫坐在车里面,我们确实就要迟到了,他的丈夫非常担心。事实上,他不需要担心,他不应该担心,因为那是我的约会,不是他的。我就要迟到了。他却在按着喇叭,他非常担心,急得直冒汗,还咒骂他的妻子。而他的妻子说了二三次:“我来了。”——但是她还没有化好妆。妆是永远化不好的。不知怎么地,她总是要出来,然而妆总是没有化好,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好了。她泰然自若地跟镜子在一起、跟她自己在一起——她是那么悠闲,那是她的世界。后来那个妻子生气了,她从窗户往下看,说:“我已经告诉你1000次了,我一分钟之内就出来!”1000次!你甚至无法在一分钟之内说1000次“我来了”。
没有时间感……世界的运动没有任何时间感。钟表并不和树木、河流、群山一起存在——那是一个没有时间的世界。
男人和时间、和担心一起存在。在深处那种担心似乎是性的:担心能否达到。每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时候,他总是担心他能否,担心他能否满足他的女人,担心他能否证明他是一个男人。那个担心:一种内在的颤抖,匆匆忙忙地想要证明,这就是他为什么错过的原因。射精是有的,然而——没有。是一个不同的现象:只有当你不担心的时候,它才会发生;只有当你不是一个达到者的时候,它才会发生;只有当你不去达到什么的时候,它才会发生;它发生在一种深深的放松里;只有当你不控制而由自然来控制的时候,它才会发生。然后你的整个身体都会在一种未知的欢乐中颤抖,然后你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在一种完全的狂喜中庆祝。那么它就是神圣的。
但是男人在担心,那个性的担心是所有担心的根源。于是他在每一个地方都要设法证明他自己。
不需要证明自己。你存在着,你是完美的,没有女人担心如何证明自己;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完美的,她以一种十分放松的方式生活。有很多丈夫来找我,他们总是抱怨他们的妻子懒惰,她们并不懒惰;她们在享受!不管她们碰到什么事情,她们都不匆忙,但是她们看上去比较懒惰。
老子说存在的本质更像女性,更加女性化。这个比喻很美。他并不是说存在是女性的——记住这一点。这不是逻辑,他并非试图证明存在是女性的。他并非支持妇女解放运动——不是的。
他只是提供一个比喻。
男人也可以是女性化的。一个佛是女性化的,一个老子是女性化的,一个耶稣也是女性化的。这样他才生活在当下,不匆不忙;他不匆不忙地享受当下。
耶稣对他的门徒说:看看野地里的百合花。它们多么美丽!即使所罗门在他极荣华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美丽呢。然而百合花的秘密是什么呢?——它们仅仅开放在此时此地,它们并不担心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,下一刻还没有进入它们的意识。
男人可以以一个女性化的存在来生活——这样他就变成了一个神秘家。那是唯一的方式。因此所有的神秘家在某些方面都是女性化的。他们是真正虔诚的人,而不是宗教的创建者。
记住,这是一个差别。佛陀不是佛教的创建者,不是的。他的门徒才是创建者。耶稣不是基督教的创建者,不是的。他的使徒,他们才是创建者。马哈维亚不是耆那教的创建者。翟昙,他的门徒,一个大学者、大专家,才是创建者。这些人是真正虔诚的人。
耶稣自己是女性化的。为了显示这一点,在印度阿度婆它罗,佛陀的画像上从来没有胡须——没有——仅仅为了显示他们是女性化的。你曾经见过长着胡须的罗姆吗?你曾经见过长着胡须的克里虚纳吗?并非他们缺乏男性荷尔蒙。他们不是第三性。他们都是男人,都有胡须。这只是一种比喻。我们之所以不画胡须,是为了显示他们变得女性化了:女性化的神秘家出现了。他们不匆不忙地存在着,他们不以一个紧张的男人存在,而以一个不紧张的女人存在,你在他们的周围可以感觉到女性的温和、佛的圆满。
山谷的灵魂是不死的。它被称之为“神秘的女性”。
神秘的女性的门是天地的根。
神秘的女性的门是天地的根……
如果你能找到那把打开神秘女性之门的钥匙,你就已经打开了存在的大门。每个人都必须不紧张地、平衡地、满足地进入这扇门——那就是女性化存在的秘密。
当我这么说的时候,有两种误会的可能:女人可能误以为她们无事可做,男人可能误以为这个老子不适合他们。不,它适合你们两者,但是要记住……女人并非纯粹的女人,她们本身已经失去了女性的神秘。她们必须重新获得它。当然她们要比男人容易一些,因为男人走得更远。也不要以为,如果你是一个男人,老子就不适合你——他尤其适合你,否则你就会越来越远离存在和生命的狂喜。每一个人都必须回到母亲的身边,那就是女性的神秘。
你诞生于母亲的子宫,你必须再次在存在里面找到子宫。如果你能再次在存在里面找到子宫,在存在里面找到同样的温暖、同样的生命、同样的爱、同样的关怀——那么存在就变成了你的家、你的母亲。
当印度教徒称他们的上帝为“母亲”——加利圣母的时候,并不是一种无可无不可的称呼,这种称呼有他们自己的意义,它意味着:这种宗教的指向是女性的,它与温暖、与爱、与关怀、与生命联结在一起;它是和平的,而不是暴力的;它有一种“神秘感”,这同样是一种女性的特征。他们为生命中的那种“神秘”与温和而欢喜,他们以此作为生命的指向,他们拒绝暴力。
佛教没有杀过人,耆那教没有杀过人,印度教没有杀过人,因为它们越来越倾向于女性的神秘;你根本无法抱怨老子,不存在以他为对象的有组织的宗教。宗教一旦变得有组织,暴力就侵入了。组织是暴力的,它必须扫平它的道路,它肯定要变成男性的。组织是男性的,宗教是女性的。
我听过一个故事,有几个魔鬼的门徒非常担心地来到魔鬼的身边,对他说:“您为什么还坐在这里?我们的整个生意都要泡汤了。又有一个人成佛了,开悟了。我们必须做点什么,要不然他就会改变这些人——我们的世界将被抛弃,谁还会来地狱呢?我们要马上行动!不应该耽误时间。又有一个人成佛了!”
魔鬼说,“你们不用担心,我会通过他的门徒工作的。我已经送出一些门徒了,他们正在路上。他们将包围他,他们将创造一个组织。用不着担心,这个组织会做每一件我们做不到的事情,而且他们总是做得更好。我从历史中学到这一点。我将创建一个教会……而我根本不会卷进去。事实上,他们自己会做。我只是鼓励他们、帮助他们而已。”
一旦教皇在那里,基督就被忘记了;一旦教会在那里,佛陀就被谋杀了。一种宗教总是站在一个佛的尸体上。
这些都是比喻。女人可以很容易地达到她们女性的神秘,因此有更多的女人被宗教所吸引。她们不创造宗教——但是有很多的女人,几乎是男人的4倍,对宗教感兴趣。在马哈维亚的门徒里面,有4万个女人、1万个男人;在佛陀的门徒里面也是同样的比例。你可以到任何教堂、任何寺庙里去数一数——你将总是发现4个女人对1个男人,而且那1个男人之所以会来,也许仅仅因为他的妻子来了;他可能并不真的在那里。
女人可以更加容易地协调;她们是母亲,她们更接近自然。
男人会发现要来比较困难;在他的焦虑和紧张里面,他有牵连、承诺和投资。即使他来了,他也会在宗教的周围创造一种焦虑。
我每天都能观察到:女人到我这里来——如果她们臣服,她们就完全臣服。如果她们静心,她们就完全静心。然后她们就开始成长。
男人到我这里来——如果他们臣服,他们无法完全臣服,他们总是保留一部分。而当你三心二意地臣服的时候,那根本不是臣服。然后他们静心,但是静心变成了一种焦虑。于是他们说:“这种静心产生焦虑。我睡不着,我老是在想它——它会怎么发生,我要怎么操纵它。”
那不是一个操纵,你无法操纵它,你必须放开手,大大地放开手。对于男人来说,这是很难的;他对于焦虑、对于紧张如此训练有素。从童年开始,社会就强迫男人变成男人——进攻的,暴力的,总是要达到什么,总是要设法成就什么,野心勃勃的。如果他们开始玩洋娃娃,父母亲就会说:“为什么?你在干什么?你要变成一个娘娘腔的人吗?这是女孩玩的东西,不是男孩玩的。家是女孩的;洋娃娃是女孩玩的,不是男孩玩的。他们必须出去,必须为生活的道路奋斗。他们必须战斗——那是他们的事情。
如果家是女孩的,那么在家(atnomeness)也是女孩的。那么你就永远不在家;而在家就是静心。
它似乎绵绵不断地留存着。当你用它,它轻松自如地为你服务。
女性的神秘,山谷的灵魂,空——
它似乎绵绵不断地留存着。
永远在那里——
当你用它,它轻松自如地为你服务。
它使你完全,它轻松自如地充满你,在家。放松来到你的身上。
不要把存在看成一场战争,而要看成一种享受;不要把存在看成一场冲突和纠纷,而要看成一次庆祝——无限就是庆祝,无限就是欢乐的可能——欢乐之上的欢乐。
似乎绵绵不断地存在着。当你用它,它轻松自如地为你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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